路过的路人S

我要你如这月,入我怀。

【凌无绝X亦天铃】一望东风堪白首 01

大概不是骨科,应该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是我自己的故事。

想写阿凌对战水若婵,而不是单纯的破防小丑

大概四章的量吧,不会很长。有私设,大概有OOC?

天铃是中立线的天铃,同学都是好朋友。

感谢贴吧吧友提醒,我把官方设置的铃打错了,这边赶紧改一下

其一

风落下琼枝覆雪,纷纷飞入凌无绝襟带间。

这一日的风雪,终是天阙渐晚时,悄然停止了。

这年初春,凌无绝终还是出走苗疆,寻至南昌城,赴一场无人相邀的约。

他站在长街尽头。

长街如洗,积雪已被扫至街旁,错落地堆积着也消融着。

凌无绝下意识抬头望向月光下那一角高楼的黛瓦飞檐。他的目力远超常人,即使是夜晚也未影响,更何况今夜月光皎皎呢。只那一下,他便瞧见了那个萧索的身影。

他自然知道那是谁。明明未见几面,但他就是可以一眼便认出她,就好像他们本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人。

他希望他们会是朋友,是知己,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凌无绝苍白的手依旧紧握着白皖无垢的千缕幽明。他用力捏了下佩剑,脚尖轻点飞身掠过箭楼、翻身跃上城楼屋顶。

瓦片上积雪未融,他轻轻踩于雪上,悄然落到了亦天铃身边。他不愿意立于她身后,这种身位上的差距会让他清晰认识到两人之间的隔阂,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喜欢亦天铃对他这种行径保持戒备和警惕。

亦天铃一身真气陡然萦于体外,混沌气海能使她对外界的感知远超同辈,甚至媲美精修内功数十载的江湖前辈。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只能运功于掌,跃跃欲试。

因着还未感受到杀气,她只是余光轻撇,一眼,满是诧异。

——立于莹白月光下的,苍白的少年。他英俊的脸上,有孤寂、有冷漠,但是他的红瞳又是这样明亮这样坚忍。就好像熔炉中锻炼的铜。

少年的目光是如此赤诚又澄澈。亦天铃突被一灼,终还是放下心中万千思绪,消散了护体真气,平静道:“是你。”

 

亦天铃已在南昌城客居半月余。

侠隐阁在今年伊始,便颁布了“任侠”的修业。

——“相与信为任,同是非为侠”。

亦天铃向来随性而为。虽对于尸人和冥宫,两派师长一直素有争议,不过对于她来说,保护同窗安危更为重要。只是因为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了。

所以一月始的师长传书修业,她来来去去、兜兜转转都参与了过来。她本是为了保护同窗不受伤害,却在这期间也看着互为好友的二人,从多有争执到了殊途难归。

一时间,她竟不知任侠的修业是否为错了。

可这种变化谁能看不出来呢?她怎么会不知道楚阁主和段师傅的用意。

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只好隐忍着,告诫着自己。

这一日清晨,亦天铃照例去了三侠村看望重岩村的乡亲父老。

她宛若往常一般,帮助王大嫂劈完了柴,生起了炊烟。

去年的那场大火,熊熊烈焰烧得亦天铃满腔脏器灼热。她心中怒火难消,却不得不消。

从自己被巧后抓去地牢开始,从自己遇到尸人开始,她脑海中隐约有个猜测,但是做不得准,她只觉自己需得探次冥宫才可解答。只是孤掌难鸣,仅凭自己的能力还不敢如此“造次”。

王大嫂在这时走了过来。

此时本应万物复苏、欣欣向荣,可她的眼睛里充斥哀痛,她的脸上刻满悲伤。她牵强地笑着对亦天铃道:“小亦,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亦天铃难受地回了头,她看出了王大嫂流露的期望——阿宝。

亦天铃便是王大嫂此时唯一的依靠。

可她何尝不想找到阿宝呢?阿宝怯懦羸弱又身上带伤哪能不担心?

她是如此的害怕,她是如此的胆小。

她轻声道:“阿嫂这是我该做的。”她顿了顿,满嘴苦涩,“抱歉,我再去铁哥那里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于是她逃也似地离去了。

这一日,亦天铃回到侠隐阁的时候,已是暮色苍茫。

她来到了侠隐阁后山练武场,这时的她除了练习武艺,已是不知该做什么了。

她想一定是自己不够强,所以面对朝廷和冥宫时她无能为力,所以阿宝会被带走,所以上官师兄和唐师傅会牺牲。

如果,如果她更强大一点,她可以阻止凌无绝,阻止夏侯焕。甚至,甚至是杀了飞鱿!

亦天铃目光一凛,手中的折扇已然利落地卸下了机关人的关节并伸掌运气击碎了其胸口源石。

“吱呀”一声,周边五架机关人,已经全部失去了再启动的能力。

“小女娃,若要泄愤何必这般暴殄天物。”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亦天铃回头便瞧见木人心看着自己,她突然一个轻松,道:“木师傅。”

木人心嘴上虽那么说,可走近的时候,瞧也不瞧那满地残骸,只道,“今日,南昌那知府来了山门,希冀阁中可以派人保护他。这,便交给你吧。”

李知府这人,亦天铃见过没几次。

可即使没几次照面,“管中窥豹”见此人为人,她已是不喜。不过重岩村民在三侠村安顿下来的诸多花费皆是南昌府出的。于是这等委托,亦天铃自然也不会拒绝。

不过,她还是隐约猜到了木人心背后的用意。她微微嗫嚅,拱手道:“是,弟子遵命。”

几个亲近的好友是第一时间发现亦天铃的反常行为的。平日里她虽刻苦用功,可从来没有过好几月都练习到夜晚十分才回寝室,而且使练的手法也越来越狠辣刁钻。

这样的变化,木人心也看在了眼里。他觉得这其中曲直需得亦天铃自己想清楚才行,如果她自己无法做到,外人的协助只是饮鸩止渴。他也希望瞧见她更进一步的蜕变。

但即使这样,他也觉得女娃需要一个暂时离阁的契机,若是不然这女娃可能会陷入迷途。

保护南昌知府的任务,就是一个合适的借口和时机。

于是,亦天铃暂时离开了侠隐阁,客居南昌府。

她本想借居在客栈,但是近月楼台先得月,既然要全心全意保护南昌知府,自然要摒弃嫌隙。

只这一日,南昌立春后下了第一场雪。

雪是冷的、寂寥的。亦天铃不喜欢下雪。

她拎着两坛茅台,只身登上南昌城楼。

黛瓦红栏,壮丽万分。然而更加壮丽的是,那站于高楼上的不胜寒、那恐惊天人。抬头便是苍穹,低头可瞰彭泽碧波,这便是俯仰天地间。

两坛茅台被她放于脚边,底座磕在雪上,落下一圈印子。雪水慢慢至此融化。

她就这般站到日暮西沉,站到静影沉璧。

她只是在等一个不会在归来的人,再一同痛饮茅台。

 

“是你。”

凌无绝听到了亦天铃平静无波的话语。他微一颔首,回应道,“亦天铃,是我。”

两两无言,二人之间暗流涌动。

亦天铃眉眼间有还未散去的悻悻然,但是她太需要一个一起喝酒的人了。

她不喜欢寂寥,这种滞涩腔腑的感觉会令她有作呕的错觉。

她喜欢快哉浩然,她喜欢亲友环绕。

于是她拎起脚边的两坛茅台,分了一坛给凌无绝。

因为积雪溶解,底座留下的痕迹已经悄悄扩散开去了。雪水沿着屋檐边缘滑走,流下青瓦。

凌无绝接住时,愣怔了一下。他望着亦天铃打开封泥,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他有模有样地学着亦天铃的样子,也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水划下喉咙,可他丝毫不适应这酒。他费力地咳嗽起来,咳到苍白的脸上出现病态的红晕,咳到腹内涌起烈火。

亦天铃停了下来,看着他。

可是凌无绝没有停,他一边喝,一边咳。他的眼睛越发亮了。

 

月落星稀。

凌无绝有些醉了,脸不再苍白,倒有了些许健康的红润。

但是亦天铃没醉,这夜她虽在城楼借酒消愁,可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南昌府衙。正如她最近半月一直做得。

凌无绝好像涌起了无限诉说的欲望,他开始自言自语喃喃:

“亦天铃,我是不是还没有真正介绍过自己?

“凌无绝。我在重岩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我是冥宫,凌无绝。凌云的凌,’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无绝。”

他此时眼帘紧闭,将痛苦无力藏了起来。他想,我该告诉她的。

凌云!亦天铃差点惊呼起来,可她忍住疑问静静听了下去。

“阿宝他也没事。他在婆婆的治疗下,恢复得很快……他好像特别想念你们,一直念着你们……”

亦天铃第一次听到他说了这么多话。他本身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他脸上永远挂着寒霜、永远拒人千里。如今这般倒是让亦天铃不知所措起来。

不过凌无绝并未让亦天铃踌躇多久,他说完阿宝就住了嘴,睁开了眼睛。

“有人。”他道。

亦天铃也发现了——是悲欢楼的刺客又来行刺南昌知府了。

“阿凌,告辞了。”她没有再看凌无绝,语音未落人影掠出。

亦天铃运气于足,脚下一蹬,两三个起落便截住了那五个黑影。

那一夜的激战这才刚刚开始。

凌无绝驻足看了会,转身于亦天铃身影相反的方向飞去。

少年的脸上还是苍白的、疏远的,但是眼神是那样的明亮,那样的坚定。

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千缕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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